怪阿姨的时间

请原谅我一生放纵不羁爱狗血

【天下3】雪夜(冷喻/玉玑子 恶搞脑洞向)

有私设,有雷,一级预警!慎入!!


  下雪了,天真是冷啊。

  腊月里,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,阿喻走在冷寂的雪地上,嘴里间或发出几句呼喊,小脸儿被刀子一样的冷风刮得通红。

  “玉鸡子,玉鸡子,你在哪儿啊……”

  她声音急迫,在风中似乎带上了哭腔。也难怪,玉鸡子是她最爱的一只鸡,是她最用心养大的。

  玉鸡子从小长得雄壮,退去绒毛后双翅和鸡冠处还略带青色,远远看如同披了一件威风凛凛的披风一样。鸡圈里的其他鸡仔也都服气它,只除了那只叫太一鸡的金黄色大公鸡,太一鸡和玉鸡子从小就互相不对付,经常互相挑衅。昨天晌午玉鸡子和太一鸡互斗的时候竟撞到了婶婶怀里,唬得婶婶摔了一跤,当下回屋拿了菜刀要去捉拿玉鸡子。阿喻不敢反抗婶婶,只好一路跟着哀求,婶婶不听她的直嚷嚷今天就要把玉鸡子宰了吃肉,眼看婶婶提着刀把玉鸡子追到了墙根下,阿喻不管不顾抱住婶婶的腰,婶婶一边骂她小贱人一边发狠把刀甩向玉鸡子,玉鸡子展开青色的双翅扑棱凌空飞起,菜刀插在地上,玉鸡子势头不减,空中折身,直飞出了土墙,跑远了。

  “你个挨千刀吃白饭的小贱人,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!”

  婶婶掐着阿喻回屋,叔叔见怪不怪地劝了两句,阿喻被一角踢到柴房,两个堂弟拍手笑着说今天又没阿喻的饭了。

  阿喻在柴房饿了一宿,她倒也习惯了不觉得十分难受。第二天一早婶婶气还没消,阿喻却更担心玉鸡子。玉鸡子一直没回家,她怕它回来了婶婶还气着,更怕它再不回来了,外面天寒地冻,它去哪儿找吃的呢?

  阿喻恍惚了半天,叔叔去五大伯家喝酒打牌了,婶婶领着两个弟弟在屋里打盹,她一个人瞅瞅外面阴冷的天,到底横下心,悄悄溜了出去。

  她要去找玉鸡子。在她活了七岁的心里,玉鸡子是她全部的快乐。


  “玉鸡子,玉鸡子……”

  阿喻一路徒劳地呼唤着,声音在风中七零八碎,一路她似乎远远见过三叔伯还是七姑父,也没看清人家是不是打算拎她回家——素来是没谁关心她的。她也不记得自己走了多远,大概是有快两个时辰了吧,冬季日短,天黑了。

  鞋子里早就进了雪,阿喻浑身冰冷,她却渐渐感觉不到冷了,远远地,似乎看到前面有光,光却不知何时近了,待她看清,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青衣道人坐在一只大乌龟上,冲她呵呵笑。

  “小姑娘,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黑灯瞎火的雪地乱走啊?”

  “我……”阿喻眨眨眼睛,“我……冷……”她感到寒冷又找上了她,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起来。

  道长笑着,走下玄龟,步履稳健,笑容和蔼,阿喻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人。

  “小姑娘,天寒地冻,你来我怀里,我抱着你便不冷了。”

  道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自然,全无邪意,阿喻也不懂什么男女大防,只想自己记事以来从未有人对自己如此温柔。她蹒跚两步,突然感到自己被什么拽住脚步,回头一看,竟然是失而复得的玉鸡子。

  “玉鸡子!”阿喻哭喊着,她太开心了,却眼前一晃,惊觉哪儿是她心心念念的玉鸡子,却是另一个男人,身着披风,面貌英俊。

  “诶?”

  “你这妖道,欺凌女童,作恶多端,不知羞耻!”男人却一手把阿喻推至身后,直冲那道长诘问,声音凌厉,仿佛与之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。

  “啊……那个……”阿喻嘟囔着。

  “啧,贫道不过见这小姑娘寒冷难耐,贫道心无杂念,一心助人。想来是足下心思龌龊,才会有此下作联想。”

  “哼,花言巧语!”

  阿喻外头瞅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,说来也怪,男人虽行为凌厉霸道,阿喻却并无反感,反而有意思亲切。

  “那个,你们不要吵架啦!”阿喻溜出男人的身后,跑到两个人中间。

  “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师……”男人回头,看她欲言又止,眼神中似乎闪过种种波澜,最终归于平静。他摸摸阿喻的头,哄道:“乖,速速回家。”

  “不要!”阿喻突然任性起来,哭喊“我不要回家,叔叔不管我,婶婶好凶,还有玉鸡子……玉鸡子……”

  男人眼中似有尴尬神色,到底还是耐着性子说:“听话,你现在回家,明天玉鸡子就也回家了,我保证!”

  “你骗人!”

  “啧,这位阁下,这小姑娘既然寄人篱下,深受欺凌,你何必让她再入虎口?小姑娘”,道长弯下腰,向阿喻伸出手:“不如你随贫道回太虚观,贫道一生求仙问道,长身立命,自然能互你周全。”

  阿喻不由自主往前走去。

  “不可!”男人出声阻拦,“此人形迹可疑,必有图谋!你不可相信他!”

  “贫道形迹可疑,图谋不轨?我看反而是阁下故弄玄虚,定有妖孽!”

  “你!”

  “哼,贫道乃太虚道人李丰武,不知阁下姓甚名谁?”

  “……”男人沉默,阿喻却看到他紧握双手,似是恨极了对方。

  “贫道此番来寻找根骨优良的孩子带回我太虚观,学习道法,将来或除魔卫道,或修身求仙,皆是正途,阁下又有何见解?不如仔细说说。”

  “……你要为太虚观寻找新弟子,自当告知孩童父母,怎可此番私下行诱拐之举!”

  “什么诱拐,哼,既如此,贫道便告知此女叔婶,想来他们还会拒绝不成?”

  道长似乎也气愤之极,阿喻有些担心,不知叔婶是否能同意自己跟着这道长离开。她太想离开这里了,可是又想到玉鸡子……

  “小姑娘,你且回家等着,明日贫道必将登门拜访。”道长言罢,也不知怎的就回到玄龟之上,飘然离开。

  “喂,可是你知道我家住哪儿么……”


  阿喻在冷风中沉默着,很有些气鼓鼓的样子,也不知为何,她对着眼前这披着披风的男人,变也会耍些孩童的脾气,倒想两个堂弟在婶婶旁一样。

  “放心……”男人哄着,“你的……玉鸡子,明天一定能回家,乖,咱们也回家吧。”

  “我不回去,我不回去!”阿喻大哭起来,她对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带着一股仿佛与生俱来的恐惧,她此刻突然想,自己不要一辈子在那个又冷又饿的地方,她要离开,听说天下很大,去哪儿都好。

  “……”

  “都怪你,那老爷爷走了,我想跟他去那个什么太什么观,可他走了,他不能带我离开这儿了呜呜呜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你把老爷爷赶走了,你坏!”

  “……阿喻听话,他是坏人,你不能跟他走!”

  “我不信我不信!你说他是坏人,那你是好人?你是好人的话,你带我离开这里!你带我离开这里!”

  “……”男人的脸上似乎带着浓浓的哀伤,他说“我不能”。

  “你骗人呜呜呜,你个大骗子,大坏蛋!”

  “阿喻,你听我说,你要离开这里,会一辈子凄苦漂泊,受人白眼,最后英年早逝;阿喻,你说不喜欢这里,可你留在这里长大,却能安度此生,待你年纪大些,找个男人嫁了,总能离开你叔婶,日子总不会太过艰辛,至少……至少比去太虚观要好!”

  “我不信我不信呜呜呜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男人似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说:“阿喻,别哭了,你不是喜欢那妖道的玄龟么,来,我这里也有。”

  男人话音未落,也不见他有何动作,凭空一只巨大玄龟现身,温顺地冲阿喻眨了眨眼睛。

  “哇……”阿喻开心地叫了起来。

  “来。”

  男人领着阿喻,坐上了玄龟的背。

  夜色深沉,竟然有雪花飘落,雪很快打了起来。

  男人敞开斗篷,遮住扑向阿喻的雪花。

  “唔……真好……”

  阿喻呢喃着,她走了很久的雪路,累极了,此时温暖安全,她靠着男人,睡着了。

  男人始终挺直身子,不敢有丝毫动作,任阿喻靠着,嘴角浮现温柔的笑意。


  第二天,阿喻是在叔叔背上醒来的,她惊诧地环顾,看到玉鸡子跟在叔叔身后,松了口气。

  “叔叔……”阿喻小心地出声。

  “醒了?”叔叔是个粗粝的汉子,只继续背着阿喻往家走,也不回头,说:“昨晚怎么那么晚不回家?我出来找你,在七叔伯家的地里找到你,瞧你抱着玉鸡子睡着了,天这么冷,在地里睡着可是要命的,你说你这孩子!”

  叔叔絮絮叨叨埋怨着,却没放她下来。

  “叔叔……那个……”

  “阿喻呀……”叔叔叹了口气,似是有些犹豫地说:“昨个下午你不在家,有个道长来村子里说找什么资质好的孩子带去太虚观学艺……阿喻,你想去太虚观么?”

  “我……太虚观?”

  “嗯啊,那也是八大门派之一,也算是个好去处,你婶婶……”叔叔欲言又止,又说:“你若说想留在家里,叔叔总能把你养大的。”

  “我……”阿喻想起昨晚那个穿披风的男人,想起他说:“其实人活一世,能平平淡淡地,哪怕有时会忍饥受冻,但能安稳一生,何尝不是大幸。”

  她看到身后的玉鸡子跳着,扑棱着翅膀,像是在警告她,劝阻她。

  阿喻张张嘴,说:

  ……
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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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想让玉鸡子和太一鸡出来刷个脸。

写完了被小伙伴告知“冷喻是被仙居收养不是太虚观”,于是灵机一动把结尾改成开放式,平行世界全是脑洞勿当真(无赖脸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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